【五伏】让他降落 1-3


于是,伏黑惠在他将近十六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决心做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站在环山公路的停留区,看着漫天繁星中那最亮的一颗,有些坏心眼地想着,为我降落吧。



原著向,但不是223话之后的那种原著

全文4w字上下,大概会在3-4天内完结,致力于创造一些不存在的九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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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事情始于八十八桥事件后的庆功宴。

这本来是一次难得的放松,五条悟更是好心地请一年级三人组去银座顶楼的高档寿司店,美名其曰这是为了褒奖学生打败特级咒灵,顺带公布三人顺利升为一级术师的喜讯。然而饭过三巡,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恋爱这种青春里必不可少的话题。而在虎杖和钉崎分别自曝了自己的择偶观或是单恋的经历后,气氛终是不受控制地引向伏黑惠那里。

“话说,伏黑有喜欢的人吗?”

当虎杖问出这句话时,师生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这个最沉默寡言的人,仿佛要准备揭晓什么世界未解之谜。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伏黑却是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特制寿司,甚至还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下抿了口茶,才给出了一个暧昧不明的答案:“无可奉告。”

“什么嘛你这个闷骚!”钉崎发出了抗议,“我们刚才都透露过自己的事了!”

伏黑反而毫不在意:“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要情报公开吧。”

几番拉扯下来,倒是勾起钉崎别的抱怨来,连带着数落起伏黑日常种种的神秘主义:“你这个人真的什么都闷在心里——话说,五条老师你敢相信吗,甚至在八十八桥事件之前,这家伙都没有告诉我们他有个姐姐!”

“啊,这点我也赞同!”虎杖附和道。

谈及此处的伏黑大约自知有些理亏,犹豫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反驳。倒是五条悟看在眼里先笑了,不置可否道,惠就是这样别扭的小孩嘛。

“是我的错觉吗?每次伏黑和五条老师谈到彼此的时候,总有一种你们认识很久的感觉。”虎杖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五条和伏黑相处的点滴并试图寻找一些佐证,未果便就被在一旁偷瞄酒水单的钉崎分散了注意力,“钉崎,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啦!”

女孩气鼓鼓着,颇有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笨蛋虎杖!你知道这是多贵的酒吗?不趁着五条老师请客时好好宰一顿可是会后悔终生的啊!”


到聚餐的最后,钉崎还是如愿点了那瓶价格高昂的清酒,还连带着灌了虎杖许多。本该肩负起监督未成年人一职的五条悟却也没有拦着,反而笑着说年轻人的青春就是这样的,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呀。一旁的伏黑惠腹诽着,你明明就不能喝酒。

清酒的后劲并不算小,虎杖和钉崎先后迷迷糊糊地倒下。钉崎在喝醉后甚至还会梦呓,诸如“要签名的话一个个来哦”之类意义不明的话,偶尔还会冒出几个陌生的名字。伏黑没有刻意去听,但隐隐听到其中一个名字是叫纱织。

“真是的……不要自说自话地喝醉啊。”

身形单薄的少年试图背起意识不明的同伴们,在尝试了几次后意识到自己实在无法承担所有人的重量,于是对着一旁看热闹的成年男子抱怨道:“都是你默许他们喝酒,现在要怎么把他们送回高专?快想想办法。”

五条悟倒也不急,只是笑着反问道:“惠是在拜托我吗?”

“这也是你的学生吧,好好负起责任啊。”

“是,是。”于是他不再袖手旁观,站起身来将醉醺醺的少年少女扛在肩上,“交给我吧,我有开车。”

这让伏黑惠稍感意外。五条悟很少开车,实际上他也并不需要开车,毕竟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出任务,在路途上打盹是他高效利用时间的方式。所以在伏黑将手搭在车门把手的一瞬,他感到一阵久违的熟悉感。不由得去试着回忆上一次坐在五条悟的副驾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国中时和五条悟一同去禅院家的时候吧,五条悟载他从埼玉县一路开到东京,一同穿过一条长长的环山公路。伏黑惠恍惚回忆起来,那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快乐的回忆。


这些微妙的熟悉感在他坐在副驾时更加真切地向他扑来,尤其是在他看到那个作为车载摆件被摆在驾驶台中心的雪景水晶球时,不由得吃了一惊。水晶球的底座已经被磕掉了一块,但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别的划痕。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老师竟然还留着这个的吗?”

“雪景球吗?”五条悟顺着惠的目光看去,同时发动了车,“那当然了,因为是可爱的学生送的哦。”

“你学生送的礼物应该可以把整个车都塞满了吧。”

“这么说倒也没错,毕竟我是Great Teacher Gojo!”

“……”

伏黑并不打算接话,但安静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似乎听见五条悟轻声笑了笑,有些暧昧的语句淹没在车子的发动声中:“但所有学生中,我一直就拿惠最没办法了。”




2.

这并非是一句玩笑。

无所不能的五条悟的确一直拿伏黑惠最没办法,而这件事似乎是从刚见面开始就注定了。

用五条悟自己的话说,就是问题教师碰上更有问题的学生。从初遇开始,两个人的性格就着实不对付。于是五条悟故意摆出一副恶人的样子,口无遮拦地说出甚尔把惠卖给禅院家的事情,还捉弄小孩道“听了很生气吧”。然而伏黑惠似乎毫不在意,眼睛都没抬一下,语气毫无起伏地说“并没有”。

在七岁的伏黑惠眼里,这个可疑的白发男子只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突然消失。他本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可是这个人却在几天后再次出现了,并以他未来监护人的名义,不由分说地介入了他的生活。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惠的监护人了!所以什么都要听我的!”年长者弯着眉眼,语气轻佻,“那么第一件事——小惠今天要翘课和我去五条家的道场做咒术训练哦!”

“不要。”甚至不需要犹豫,伏黑惠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五条悟,“我放学后要去帮城东便利店的奶奶看店打工。”

“为什么要去打工?”五条悟歪了歪头,“难道你钱不够吗?还是说你只是纯粹去帮忙?可是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可爱又乐于助人的小孩嘛。”

“关你什么事……”伏黑惠不胜其烦,“你究竟找我干什么?”

“不是说了嘛,要马上开始咒术训练,我可是很忙的。”

“可是打工……”

“不准去。”五条悟收起了嬉笑的语气,话里话外间都暗示着他的决定不容异议,“暂且不说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就算不是,你也没有到可以合法打工的年龄。如果不乖乖和我走的话,我马上就去举报那家便利店哦。”

小孩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眉头紧紧锁着,在心里给这个人下了定义:“你真的是……”

最讨厌了。


起初五条悟认为,伏黑惠是上天都青睐自己而赐予他的一张牌。在他最需要一个同伴出现的时候,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来到了他的身边。然而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却让五条悟觉得纯粹是浪费时间。

不应该是这样的,五条悟不由得啧了啧舌。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个孩子对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太不熟练了,更重要的是,他几乎毫无斗志。他和伏黑训练的方式很简单,谁先在对战中碰到对方,就算获得一分——用咒术也好,利用体术攻过来也罢。但伏黑惠只是慢慢悠悠地从影子里召唤出一只白色的玉犬,试图操纵玉犬去追逐五条悟,自己本人却毫无干劲。

这显然不行,五条悟想着,轻身一纵跳到小孩身后,随后在小孩头上敲了一下:“好,又是我赢了。”

意料之内地得到了一张小孩满不在乎的臭脸。

“这样不行哦,只是让式神攻过来,自己却原地不动,小惠你这样根本碰不到我的。”

“……又不是我自愿要训练的。”伏黑惠开口了,“你要是觉得我能力不够,可以去教别人。”

这可不是能继续合作的态度。

“小惠真的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五条悟的语气冷了下来,他站在伏黑惠面前,弯下腰看着小孩,光是影子就盖过了他,看上去十分有压迫感,“让我来告诉你,你所拥有的咒术叫做十种影法术,是禅院家百年难得一见的相传术式。如果不是我,或许明天,最晚下个月,禅院家的人就会把你带走,用最残酷的方式激发你的潜能。”

“你的能力,注定你是要经历地狱的人,你现在要做的只是选择地狱罢了——有我庇护的,或是没有我庇护的。”

“懂了吗?懂了就再来一次。”

看着伏黑惠愣在原地,不情愿地再次结起手印,五条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小孩子真是太麻烦了。


然而这样的生活,两个人竟也别别扭扭地持续了一周多。战火在第二周骤然升级。伏黑惠下午从学校回来时,发现五条悟早已轻车熟路地闯进了自己家,甚至还正在和津美纪一起做晚饭,只是他的脸色实在谈不上好看。

一旁的津美纪看到两个人的冷气场,不禁忙打圆场:“惠,这些菜都是五条先生帮忙做的哦,快先洗手吃饭吧。”

狭小的餐桌本不适合坐三个人,实际上伏黑家也没有第三把椅子,五条悟就只能一边抱怨一边站着吃饭。

伏黑惠听得烦了,便闷闷地说:“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过来。”

“那惠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过来吗?”五条悟忿忿道,“你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随堂测试的所有成绩都是零分,而你却告诉他们是因为‘家里的大人说课余时间不要浪费在学习上’,你知道你的老师在电话里把我骂得多惨吗?还要求我必须去你的学校一趟。”

“这明明是你说的原话。”小孩面不改色,语气中竟还听出了一分幸灾乐祸。

“就算是我说的原话,但你之前的成绩单基本都是满分!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吧?”

伏黑惠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站住!你连菜都没有好好吃完!”

“我讨厌甜椒。而且,这么甜的饭,根本吃不下去……”伏黑惠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还故意用着五条悟能够听见的声音说,“自称是监护人,却连饭都不会做,太差劲了。”

随后就是一阵清亮的关门声。


五条悟彻底气结了,心说这小孩怎么这么难带,不愧是伏黑甚尔的儿子。然后没由来地向津美纪发问:“我做的饭,真的比伏黑甚尔做的还难吃?”

“诶?”津美纪也愣了一下,为难地说,“惠的父亲其实意外地很会做饭……”

看着五条悟愈加难看的脸色,津美纪赶快放下了筷子,一脸抱歉地替弟弟道歉:“五条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惠不对。但请您不要责怪惠,这段时间惠的处境也很难……可能惠没和您说,其实我们最近收到了水电费的账单催缴,父母离开前所留下来的钱也不够了,所以惠之前才决定去给便利店的奶奶打工来换取一些生活费的。”

“有这么糟糕?我前几天才刚刚差人来送钱的。”五条悟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来向我求助。”

津美纪笑着摇了摇头:“惠没有接受您派人送来的钱,毕竟他也不是那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人——虽然很感激五条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真的是既固执又别扭的小孩。五条悟心里想着。就像一块怎么捂都捂不化的冰。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破冰时刻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




 3.

“我听说,你花了很多钱把我从禅院家救了出来的。”

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正在房间里看电影的五条悟,彼时他正瘫在沙发上,手中的橘子只剥了一半。

真是个麻烦的话题,看来是刚刚在道场训练完时下人之间在议论这事,小孩大概是道听途说的。但看到小孩这样笃定的眼神,五条悟也不打算继续瞒下这件事情,坐起身来问道:“听谁说的?”

“并不用刻意打听,这种事传的到处都是。”伏黑惠看着五条悟的眼神,多少也有些确认了,“所以说是真的?”

“嗯,是真的哦。”

“……多少钱?”

“嗯……我卡里的所有钱都给了,反正是你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看着伏黑惠因为不安而愈加沉下来的脸色,五条悟不禁更想逗一逗他,“真头疼啊,所有积蓄都花在你身上了,以后结婚可怎么办呀。”

“所以到底是多少……”小孩少见地有些焦急,“一万?” 

“……低太多了。”

“十万……?”

“……还是低。”

伏黑惠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百万?”

“……差不太多吧。”五条悟暂停了猜价游戏。他想到伏黑惠那不愿受惠于人的性格,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个秘密宣之于口,“差不多就是一百万。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摆脱禅院家的?”

伏黑惠愣了一下:“我以为……你是打赌赢的,赛马,麻将,或是别的什么。”

“哈哈哈,笑死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啊?”

伏黑惠脸色一沉,毕竟在他眼里,那个男人就是因为赌博输光了钱才把他卖给禅院家的。


他并不打算和五条悟过多分享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这也并不是伏黑惠来找五条悟的意义。年幼的伏黑惠此时需要一个解答,一个五条悟从来不曾给过的解答。他迎上五条悟的目光,有些别扭地问:“你为什么要把我买回来?”

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露出一副厌弃的表情,明明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价值,甚至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能在道场上从五条悟手中赢下一分。

“嗯,为什么呢?”五条悟歪了歪头,将手上的橘子丢给惠,笑眯眯地说,“你先把这个橘子给我剥了。可不许拒绝哦,你可是我花了一百万买回来的,剥几个橘子不过分吧?”

“……”

伏黑惠哑口无言,他迟疑地看了五条悟一眼,却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便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剥橘子。

“剥好了。”

伏黑惠将橘子递给五条悟,但后者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喂我。”

“……不要。”

“诶小鬼,你欠我一百万呢。”

“……就是不要。”

五条悟倒也没勉强他,接过橘子扔到嘴里:“那你再给我剥一个。”

伏黑惠在他面前逆来顺受惯了,只好乖乖剥第二个橘子。一边剥一边想这个不靠谱的大人是不是又打算插科打诨蒙混过去了,却在短暂的沉默后,听到了五条悟有些沉重的声音。

“我有一个朋友。”他说。


伏黑惠从来没有听到五条悟那么认真的声音,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五条悟,但他的目光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如同是看向更遥远的某处,像是看向过去,也像是看到了未来。

“他是我唯一的挚友。他很强,曾经和我一样强。但是,我们却选择了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他所认为的大义——说来好笑,竟然是杀光所有没有咒力的人,这样就不会再有诅咒产生了。我和他说,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却和我说,是我太傲慢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就是能做到的。”

“这差不多是两三个月前发生的事——就是在我去找你之前。在这之后我一直在想,他选择这样的道路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办法接受旧友选择了一条在我看来几乎是毫无意义的道路……毕竟,就算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咒术师,就算只有他的手上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他所期望的世界也不会到来。因为,即使父母双方都是术师,也仍有概率生下非术师的孩子。难道后世要一直不问罪名地杀死没有咒术的人吗?为什么不能同时保护咒术师和非咒术师呢?”

“直到后来,我明白了。我会这样想,是因为我所看到的世界和所有人眼中的都不一样。”

五条悟将手短暂地覆在自己的双眼上,动静间,伏黑惠仿佛听到他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在他们眼中,术师和非术师之间有着绝无可能调和的矛盾:术师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死没有咒力的非术师,但非术师心中膨胀的恐惧与恶意,也可以演化成强力的诅咒,轻松杀死高级的术师。”

“在我看到他们眼中的世界后,我终于了解了他们的想法。他们并不像我,可选的范围终究是狭窄的。或是选择利用这足以制服常人的咒力作壁上观,排除异己,只考虑着自保和延续家族无聊的荣耀——就像咒术界内那些烂橘子一样;又或是,极端地在术师和非术师间做不必要的切割,决心只保护不会产生咒灵的一方……想要同时保护术师和非术师这样的想法,在凡人看来,大概是天方夜谭吧。”

说到这里,五条悟不自觉地笑了笑,那声笑其实很轻,却宛如睥睨众生的神在无声地哀悼人类渺小的能力一般。

“在想明白这些后,要做什么其实就很清楚了——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强,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在他们眼里,同时保护术师和非术师是只有神能做到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造神,造出和我一样强的的同伴,至少……不要被我甩开太远。”

五条悟最终看向了伏黑惠,他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而你,惠,你就是我选中的第一个同伴。”


在重新对上惠的双眸时,人类最强仿佛是突然察觉到自己刚刚所讲的事对于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孩来说太过沉重,于是一扫脸上的阴霾,重新挂上漫不经心的笑容,语气也轻松起来。

“听上去很困难吧?可是我是最强的嘛,最强选择一条最难的路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打游戏很厉害的人,最后都不会满足于只是当主播,而是去打职业赛一样——好像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总之就是,有咒力的咒术师,和没有咒力的非术师,五条大人都是会保护的哦!”

随后,他轻飘飘的语调缓缓降落,变得温柔却又坚定,仿佛掷地有声。

就像是,有咒力的小惠,和没有咒力的津美纪,我都会好好地保护的。


说罢他在小孩的头上来回地揉了好多下,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伏黑惠并没有急于拍掉五条悟的手,也没有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大人。他非常认真地看着五条悟,看向他墨镜下一汪水晶般的蓝色,似乎能从这里看向面前男人心底隐藏最深的一隅。

直到多年后的伏黑惠回想起这一幕,或许可以寻得一些端倪,自己的善恶观也好,会被怎样的人吸引也好,似乎都以这一天为分界线开始明朗起来。然而此时年幼的伏黑惠对这一切仍未可知,他只是垂下眼,将手中剥好的橘子塞进五条悟的嘴里:“一百万,我之后会还给你的。”

后者口齿不清地嚼着橘子:“诶?不用了啦……”

“虽然我到现在都还是觉得成为咒术师是没有意义的,毕竟……是否选择救人和是否会咒术无关。而且,我也不想为一些不值得救的人而让津美纪担心。”

年幼的小孩抬起眼睛,他翠绿的双眸干净又清澈,冰雪在其中缓缓消融:“只是,即使没有这一百万,我也依然愿意做你的同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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